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，智能手机似乎已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，但你是否也时常感到被它“绑架”，陷入一种无法挣脱的窒息感？那些永远点不完的小红点、此起彼伏的消息弹窗，还有算法精心编织的信息茧房，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“感官轰炸”，让我们本应是工具的主人，却沦为了屏幕的奴隶。
OpenAI掌门人山姆·奥特曼（Sam Altman）对此深有感触，他将这种体验形象地描述为一场残酷的“注意力战场”。我们口袋里的智能手机，虽然连接了全世界，却也把我们困在了一个永不停歇的地方。奥特曼指出，我们不得不持续应对各种刺眼的闪光和无孔不入的焦虑感，注意力被刻意追求多巴胺的设计撕得支离破碎，即便在最放松的时刻，也像身处闹市，时刻准备处理琐碎的困扰。我们看似拥有了最先进的工具，实则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感，现有的设备根本不懂“人类的宁静”，无法理解何时该闭嘴、何时该出现。
正是基于这样的现状，奥特曼与苹果传奇设计师乔尼·艾维（Jony Ive）走到了一起。他们联手的目标很明确：打造一款AI硬件，让它不再成为另一个让人分心的“电子镣铐”，而是成为一把通往宁静与自由的钥匙。他们认为，现有的手机只是旧时代的容器，承载不了新时代的智能，真正的AI硬件需要找回被科技遗忘的特质——“充满奇想”与“愉悦感”。
在最近接受苹果创始人史蒂夫·乔布斯（Steve Jobs）遗孀劳伦·鲍威尔·乔布斯（Laurene Powell Jobs）的专访中，这个代号为“IO”的神秘项目终于揭开了面纱。艾维透露，这款产品不用等太久，不到两年，甚至可能比那还要更短的时间内就会面世，最快在2026年末，我们就可能见到这款试图终结智能手机时代的产品。
那么，AI硬件缺失的“灵魂”究竟是什么呢？艾维给出的答案是：因极致简约而近乎天真的“奇想”。在过去的科技叙事中，我们一味追求效率、参数、跑分，却忽略了人作为情感动物的本质。艾维强调，好的设计不仅仅是好用，更要能让人“微笑”，真正的智能设备，不应该像一个冰冷的工具，而应像一个懂你的老友，相比于单纯的功利主义，他更看重产品能否带来情感上的“愉悦感”。在对谈中，艾维明确表示，最终确定的原型设计已经从纯粹的功能导向，转向了这种强调情感连接的理念，他甚至用“你会产生想要亲吻甚至轻咬它的冲动”这个经典比喻来形容完美的设计。这种设计哲学与当前市面上那些堆砌功能的AI硬件形成了鲜明对比，艾维认为，要让AI硬件真正普及，它必须首先是一个让人愿意亲近、感到快乐的物件。
奥特曼则给出了一个极其宏大的比喻来形容这款被寄予厚望的设备，它就像是AI时代的“晶体管”。他认为，AI硬件不仅仅是一个消费电子产品，更是一种类似物理属性发现的基础设施。晶体管本身的公司未必都成了巨头，但它们渗透进了整个经济体系，推动了人类文明的全面升级。同样，大语言模型的发展轨迹与晶体管规模的扩张如出一辙，这款代号为“IO”的设备，旨在成为通用人工智能（AGI）在物理世界的“分发层”。奥特曼暗示，OpenAI正试图跳出单一产品的逻辑，利用其在定制芯片与数据中心的基础设施优势，构建一个垂直生态。与iPhone将所有计算集中在一块屏幕上不同，这款新设备意在将智能融入环境，成为未来数字经济的真正入口。
一旦这种理念的产品落地，我们的生活将迎来全新的改变。首先，是“湖滨小屋”般的沉浸体验。与“时代广场”的喧嚣相反，新设备将利用先进的环境计算技术，充当你的数字过滤器。奥特曼描绘道，如果你拥有值得信赖的智能AI，它能长期替你处理事务、过滤噪音，具有情境感知能力，知道何时该保持静默，何时该呈现信息，你不再是被动接收信息，而是拥有了选择宁静的权力。其次，这款产品的面世时间有了明确的“倒计时”，艾维在现场明确回应，它将在“不到两年内”，甚至“比那还要更短”的时间内出现。它还将挑战我们对“隐私与信任”的认知，要实现这种高度的代理与过滤，设备必须全天候在线并深入了解用户，这款承载“用户全维度思维”的设备，必须在提供便利与保护隐私之间找到完美的平衡点。
在这次专访中，劳伦·鲍威尔·乔布斯、奥特曼和艾维还展开了一场深入的对话。劳伦·鲍威尔·乔布斯提到，当两位具有时代影响力的思想家相遇，会催生怎样非凡的创造，这种相遇未必会立即带来具体产品或计划，而更是一种理念的共鸣与心灵的契合。奥特曼和艾维两年前相遇，他们发现彼此在探索相同的命题：设计的本质、智能的内涵，以及科技在人类生活中实际扮演与理想中应当扮演的角色，这份共同的探索欲与使命感，最终催生了名为“IO”的公司，他们汇聚了顶尖的工程师、设计师与思想家，以全新的方式融合硬件、软件与智能，并将这一切扎根于旧金山。
艾维回忆起自己1989年首次来到旧金山的情景，当时21岁的他被这座城市深深打动，1992年决定搬来这里，三十多年过去，他依然对这座城市充满感激，认为从它那里学到了很多，还有许多潜移默化的滋养至今都未察觉。奥特曼也分享了自己与旧金山的缘分，他出生在美国中西部，3个月大时就被母亲带来过旧金山，17岁为申请大学再次来访，瞬间就觉得这是最酷、最棒的地方。他认为旧金山拥有世界上最自由、最具创造力、也最“古怪”的文化，这直接催生了从“火人节”到人工智能这些看似迥异却同根同源的事物。
在谈到创意过程时，艾维表示，如果一开始就设定明确的目标，反而会让他感到失望，因为那意味着将与无数未知的可能性失之交臂，任何创造性实践的根基，永远是永不满足的好奇心。奥特曼也认同这种观点，他说当初找到艾维团队时，就表示迎来了一项看似影响深远的新技术，计算机变得智能了，但还不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，所有人仍然受限于沿用多年的陈旧设备，感觉既不合理又充满局限，不知道答案在哪里，但这个世界值得拥有更好的体验，希望能与艾维团队共同寻找方向。后来两个团队很快融为一体，碰撞出思想火花，开始深入探讨当AI能够知晓你的思考、理解你的文字，成为一个积极的参与者，能够智能地、主动地提供帮助时，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。
奥特曼还分享了艾维团队在设计过程中的独特做法，他们会精心编撰专著，内容涵盖形态演变史、影像器械设计、人际关系变迁等诸多领域，每本书册都堪称艺术精品。起初可能会觉得这些研究与最终产品毫无关联，但那些前瞻时难以捕捉的线索，最终都在产品中实现了精妙的融合。当艾维来电说“有个雏形想请你看看”时，见证的将是世间前所未有的创造，人们见到成品时的反应会是“本该如此”的自然而然。
对于这款即将问世的产品，奥特曼从“体验感受”的角度进行了描述。他认为现代科技发展存在认知误区，现有设备在使用时总让人感觉置身纽约时代广场，不得不持续应对各种琐碎困扰。而他们希望打造的设备，能让人追求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状态，宛如置身绝美山湖之间的宁静祥和，重新唤醒这种在AI时代之前的技术环境下不可能实现的精神境界。艾维也强调，真正令人倾心的产品，是那些简约到近乎纯粹、却又精密到令人不由自主想要触碰的解决方案，它们不该让人感到压力，而该像呼吸般自然融入生活，成为真正服务于人的工具。
在对话中，劳伦·鲍威尔·乔布斯还问到用户是否更看重效率的问题，奥特曼表示这曾是他的认知盲区，直到见证初步成果，才意识到当代科技产品多么缺失愉悦感，而这份愉悦感又是何等珍贵。艾维也再次强调要重新找回那种“妙想天成”的灵气。
在快问快答环节，艾维表示几乎所有日常之物，从手中的铅笔到每天触碰的门把手，设计都令他不满，但勺子这种纯粹的功能载体能给他带来愉悦，他还表示一直渴望尝试却尚未深入使用的材料是陶瓷，认为陶瓷本质谦逊、成本不高，却能通过精湛工艺展现非凡价值，就像平凡的沙粒经过蜕变成为通透的玻璃，转化过程充满诗意。奥特曼则表示自己日常使用且真心喜爱的产品是iPhone，尽管他先前批评过现代设备的弊端，但iPhone确实是他人生中具有分水岭意义的产品。他还提到，自己思考最多、最渴望亲历，并持续从中获得前进动力的历史时刻是晶体管的发明，认为晶体管产业的发展轨迹与大语言模型的演进规律如出一辙，这项技术渗透到整个经济体系，成为支撑所有产业的基础，如今已无处不在，成为现代社会不可或缺的基石。
